德國博樂朱純波:36歲,喊我波哥跟我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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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不會選擇做一個普通人的,如果我能夠做到的話。我有權成為一位不尋常的人,我尋找機會但我不尋求安穩,我要做有意義的冒險,我要夢想,我要創造,我要失敗,我也要成功。我的天性是挺胸直立,驕傲而無所畏懼,我勇敢地面對這個世界,自豪地說,在上帝的幫助下我已經做到了。
這是1904年美國《企業家》雜志的一段發刊詞,后來被稱為“企業家誓言”,朱純波很是喜歡。這個今年剛滿36歲的當打青年,非常樂意,有一群喊他波哥的人,跟他一起干事。他說自己是一個缺少個性的人,已經被歲月磨平了棱角,但當他說出“用5年時間,讓博樂新風在零售上要翻過XX品牌這座山”的時候,我知道,一個“不會選擇做一個普通人的人”,自有他的天性和驕傲。
與朱純波的對話,不是偶然。今年5月份,i傳媒推出了“80后成長記”人物訪談課題,朱純波早已被圈定其中。此前的一次偶然見面,朱純波就已留給了筆者深刻的印象——很穩重,沒有太多的銳氣,話不多,但往往直指核心,但絕不空言;很年輕,但對新風產業已有了很深、很特殊的一種情懷。非常符合筆者挖掘“80后成長記”的各種要素。

耐得住
耐得住寂寞,經得起誘惑,才會守得住繁華。對于當前的新風人來說,這句話最為合適不過。
現在說起新風的話題,一定離不開疫情。而筆者與朱純波的對話也從疫情開始。對于行業普遍認為疫情對于新風會帶來一個刺激性爆發增長的觀點,朱純波有自己的理性判斷,第一,從零售看,疫情后對新風產品的銷售并沒有帶來直接作用;第二,公建和商業項目獲得比較好的推廣機會,有不小的增長。但總體來說,目前國內的新風體量并不大。
“從博樂自身的銷售來看,我們第二季度比去年同期增長了30%,但這與疫情并沒有直接的關系,主要是因為二季度完成安裝的是此前簽訂的單子。而從同行的反饋來看,普遍都認為,疫情對新風的銷售并沒帶來直接作用。以博樂為例,我們可以看到這么一個數據,在疫情期間,我們的耗材過濾網銷售是同期的3倍,但疫情過后,過濾網銷售已趨于平常化了,原來我們給與高期望的“618”活動,并沒有增長,這與以往“618”對于耗材的增幅比較大的需求,形成了一個對比,這意味著消費者對于新風的消費敏感度并沒有提高。”
朱純波認為,對于疫情,大多消費者有一種“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感覺”。

朱純波認為,疫情對新風的影響,則更多體現在公建和商業項目上。“疫情后,我們可以發現,一些專業的標準化咨詢公司、設計院、開發商在開發這些項目的時候,對新風的考慮比以前更多了。”事實上,在江蘇省新近推出的《住宅設計標準》中也要求每套住宅應設置有組織的新風系統或新風裝置。“他們一定是考慮到了這次疫情的影響,更不用說現在大面積新建和改造的醫院,這種特別場合對于新風產品的需求。這是一個趨勢,我能感受到。”從技術到市場,與新風打交道已逾10年的朱純波,對于新風有自己的判斷。他的顧慮是,在公建、商業領域,新風的作用已經被鐘南山團隊在建設小湯山醫院時做了驗證,已無需質疑,但在家用零售這一塊市場,消費者對新風的效用其實是無視,無感的。“在民用領域,我們沒有誰來準確地告訴消費者,用了新風系統能夠稀釋多少個病菌。這沒有相關的權威檢測。”
朱純波并不反對新風企業將疫情作為新風的一次推廣機會,但他更傾向于將新風定義為一個可以改善室內空氣質量的產品。
“與其靠這種疫情去推動,倒不如去給消費者灌輸這么一個理念,讓大家對社會空氣質量及居住環境要求、需求的提升。”朱純波坦言,2014年,全國大面積的霧霾現象,催生了兩個產品,一是空氣凈化器,一是新風產品。“柴靜的《蒼穹之下》更是站在消費者的角度上,做了一次很好的體驗,對行業的推動很大,大量的品牌和風投都看好這個市場。”朱純波表示,彼時很多廠家都在過度地消費“霧霾”,讓消費者錯誤地理解新風是用來解決霧霾的,而忽視了新風產品本身對于室內空氣質量改善的作用,這樣帶來的后果是,霾情一改善,無論新風產品也好,空氣凈化器也好,均快速下滑。
“對于霧霾也好,疫情也好,博樂的做法都是一樣的,并沒有靠災情來宣傳,我們所做的是,只是告訴消費者,你怎么合理使用新風系統,能夠讓你在室內呆得更久些。”作為純正的德系品牌,博樂對產品有自己的追求。
在朱純波看來,沒有隨波逐流,或許讓博樂新風錯過了某些特定的機遇,但這沒什么,他相信,消費者對于新風的消費已日趨理性,宣貫正確的新風消費觀念,才是真正推動市場的手段,博樂耐得住寂寞。
“我們要認清一個事實,從近年來,國家頻繁出臺新風政策來看,安裝新風一定是一個趨勢,但體量短期內不會有很大的變化,也就是依然不大。我們要做的就是保持樂觀,不要以爆發戶的心態來投資這個市場,它得慢慢做。”門外的人總會看熱鬧,門內的人才會看門道,朱純波希望能夠給新風產業更多的時間和耐心。“隨著一系列的規范的出臺,比如新風系統驗收標準,關于民用建筑室內空氣質量控制標準等出臺,一定會促進新風企業做出更合理的產品解決方案,有了依據,有了規范,就一定會慢慢找到方向。
“新風產品能給消費者解決什么問題,解決到什么程度,很難說得清,也很難量化。”朱純波認為,要擴大新風的體量,對標歐美高達95%的配比率,這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。但必須面對的一個現實是,企業要熬得住,要有耐心。“目前,在我們的了解中,2015年存在的新風品牌,依然還在存在,而在2015年后新冒出來的品牌,已基本消失了。新風這個行業,其實它并不是一個投機性的行業,它需要深耕,其消費教育的過程不會太短。”朱純波向筆者透露,與大多外資品牌一樣,博樂既然選擇了新風,就基本沒有了轉型的可能,只能在一條道上走到黑。
堅守住
一個行業的堅守,一定是一群人的希望。
對于舒適家居,我們慣用“冷暖風水智”的說法,在采訪中,朱純波幾次習慣性地說成了“風水冷暖智”,怎么也糾正不過來。后來,筆者也不再堅持了,就“風水冷暖智”吧,對于一畢業后,就進入了新風產業的朱純波來說,興許這也是他從業10幾年的一份對新風的情懷吧。“既然選擇了新風,脫成皮也要繼續做下去。”朱純波的這句話,不華美,卻感動了筆者。
事實上,如果說”風水冷暖智”代表了當前舒適家居的主要五個應用領域,那么很顯然,相對“冷暖水”等產業,風的體量還是太小。“一個產業能否做大,先要看人才是不是在這個領域,其次還要看有沒有大品牌介入,很顯然,這兩個條件,目前新風都還未具備。”
與大多新風人一樣,朱純波并不滿意現在的市場體量,一者,利潤率并非那么高,二者需求并不那么大,因此,目前的新風市場其實正處在尷尬的位置。
從這方面理解,將“冷暖風水智”說成“風水冷暖智”也一定有他的理想在里面。
2014年,博樂新風進入中國市場,相較其他新風品牌,算是后來者。進入中國市場后,博樂瞄準了零售市場。“應該說,與大多在13-14年開始進入中國市場的新風品牌一樣,博樂同樣認為,新風是一個風口。一者,大家都宣傳歐美新風的配比率高達95%以上,而中國只有0.5%的配比率,空間很大。事實上,這個數據并不能說明什么,市場情況也并沒有想象那么好;二者,新風看似是個高毛利產品,但其服務線拉得很長,服務成本非常高,一套新風系統裝下來,至少要上門5趟。”在采訪中,朱純波并不諱言,6年的經營,目前博樂產值還只有6000萬。在他看來,用6年時間,通過第一階段的布局,完成了博樂新風零售板塊的布局,朱純波說道:“已經能夠把中國零售團隊養活得很好,打了很好的基礎。接下來,第二個階段,開始組建工裝團隊,并于2020年上半年已基本規劃完成。我們事實上,早在疫情前,去年年底在德國總部開會的時候,已經確定好了,要成立工裝團隊,跟疫情并無直接的關系。”朱純波透露,博樂已經做好了進軍房產配套的準備。

“博樂作為一個創業型公司,從某種意義上來看,前幾年的經營更多的是為了保命,要證明給德國總部看,我們能活下來,且活得很好。第二個階段我才有資格進行更多的拓展,如布局工裝市場。”很顯然,同樣是80后,畢業于安徽工業大學機械設計專業的朱純波也是有想法的,也有沖勁,但絕不沖動,不打無準備的仗,很好地詮釋了一個理工男身上的優秀特質。
“目前市場上活躍的新風品牌,基本在15、6個左右,整體零售在30個億左右,加上工程,不到200億。相對龐大的舒適家居體量來說,還非常小。”朱純波希望行業的規模還能夠更大一些。“如果說霧霾的2014、2015這兩年,新風迎來了快速發展,2016、2017年霧霾的消失,則迅速拉低了發展的速度,那么到了2018年后,行業已回歸到理性發展了。”朱純波分析認為有兩個特征:其一,工程項目已經形成了穩定的格局;其二,零售市場還有一定的空間;其三,一些主流品牌開始在厘清新風產品到底能給消費者帶來什么,不再盲目推概念。
“博樂在新風上的堅持是毋庸置疑的。與其他品牌重點抓市場推廣有所不同的是,我們還在努力厘清一些問題,比如消費者有無對新風的需求,我們能給他們解決什么問題,消費者的真實反饋是什么……”
朱純波表示,要打破這個體量僵局,必須先想好這個幾個問題,并找到實現的辦法。在他看來,目前的新風產品能夠解決異味、霧霾顆粒物和灰塵就很OK了,不用想太多。
他透露,自2016年開始,博樂每年都貼補近30萬,開發一個軟件,同時專門設置一個人,一方面給施工進行監督,一方面廣泛采集新風數據,這在行業中開了個先河。“比如說,不同時段,用戶家里的二氧化碳和甲醛的差異;采用單向流、雙向流等不同氣流組織方式下,它的甲醛去除效率差異;每一個末端風口的實際風量跟管道系統的關系等等。”朱純波透露,截至目前,博樂已經服務了6萬個零售用戶,意味著,博樂采集的新風數據已接近6萬個。這一定是一筆巨大的財富,對于新風產品的設計、推廣具有很重要的參考意義。事實上,正因為博樂一直堅持這么做,“2016年安裝的產品,我們沒有接到一個投訴,也沒有出現二次服務的現象。”

想得明白
佛說:“要想活得通透,就要心簡單人糊涂,”而事實上,對于職場人來說,某個階段,總有些事情想不明白,甚至會懷疑自己的選擇。這在80后來看,更為普遍。但朱純波,似乎不在其中。

2020年,博樂進入中國市場的第6個年頭,按照傳統企業的發展規律,5年即是一個節點。朱純波是一個計劃性的人,在2016年實際接管博樂中國的經營后,他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,但他依然堅持每天背誦30分鐘單詞。
“今年,博樂的規劃具體有四個方面:第一,繼續提高終端用戶及經銷商的滿意度;第二,繼續提升博樂中國零售的市場份額;第三,開拓輕商、超低能耗建筑、房產配套市場等相關業務;第四,繼續打造專業性團隊。”
朱純波透露,為了迎合工程市場的拓展,公司已在2019年上半年投資了中國工廠,開發相關產品,目前公司已有43個專業的技術推廣團隊,還在繼續拓建。
“經營博樂中國6年時間,如果硬要談感受,我只想說兩點:第一,博樂以堅持原裝進口做零售的方式活下來了;第二,在零售市場,博樂新風的配比率已接近50%。”對于合作伙伴,朱純波的要求是,只要你愿意推廣博樂品牌,專一干,銷量少一點,推廣慢一點,都可以接手,畢竟如何提高博樂新風的配比率,是公司需要認真考慮并解決的問題。
“我們通常所談的新風市場,都跟建筑有關。事實上,新風的市場的產業帶非常長。比如說養殖廠的通風、花卉大棚的通風、郵輪、潛水艇等等都有巨大的市場。不同的領域,都可以設計不同的新風解決方案。這也是為什么我特別強調,博樂一定不會進行產品的多元化,只會在專業的領域里做深做透。更不用說,現在家庭配比率還不到0.5%,要發展到50%的配比率,會留給我們多大的操作空間?”這么多年的堅持,讓朱純波練就了一項本事,那就是不用看牌子,一看機器,就知道哪個是進口的,哪個是國產的。
“我們博樂的基因就是干新風這個事的,其他的事也不會干。我始終認為,能干多少是一定是基于你這個人的能力能不能匹配得上。”
筆者很難想象,80后的朱純波一畢業就開始入了新風產品這一行,至今依然沒有換行,仿佛外面的熱鬧對他一點都沒有誘惑。
如果說74歲的褚時健還能二次創業,締造一個屬于褚橙大王的奇跡,被世人公認為創業的一個典范。那么在朱純波的認知里,一個人在30多歲的時候,基本已經能夠看清楚自己未來的發展之路,因此不用特別去爭去搶。這是兩個極端,筆者也不會武斷地認為,誰對誰錯。有一點,堅持自己的本心,不受外界誘惑,朱純波做到了。
朱純波很慶幸,“年輕的時候,有人帶我,指導我,批評我,喊我小朱;30歲的時候,現任博樂中國總經理Bear和集團CEO給了我機會與平臺,讓我自由發揮;36歲的時候,有一群喊我波哥的人愿意跟我一起干,雖然負重很多,但更有激情。這個時候,即便脫層皮,我也要干好。”
公司在蘇州,家在昆山的朱純波,有時也很任性,騎著自行車上下班,對他來說,平日工作后有個時間陪陪家人,刷個美劇,就是人生一大樂事了。在采訪中,得知筆者想多了解下新風產業,朱純波推薦了好幾本書,有《健康住宅與居住行為指南》、《中國室內環境與健康研究進展報告》、《近零耗建筑技術標準》等等,而他的書架上幾乎沒有任何文學的東西。

“我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虛榮心的,因為我想把公司做成一個品牌,這就是我的幸福點。”36歲,對大多人80后來說,可能還會給自己設計幾個新方向,還想著嘗試一些機遇,但這很顯然不是朱純波要的。天蝎座的朱純波,其實是一個很糾結的人,工作上他一定會是最遵守原則的那個,但偶爾也會自我打破。熟悉他的人知道,這才是一個真實的朱純波。